纵然殿辰一声声地唤他崽崽,可他还是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象不出来血肉从大腿骨上被剔下来,再塞进嘴里时,究竟是怎样一种滑腻的嚼劲儿……

“哇”的一声,南肃跪倒在地,昏天暗地的就开始呕吐。

原来,比起被当成某人的替身,这样的事居然让他觉得更不能接受。每次他安抚殿辰时,殿辰都会贴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所以,殿辰究竟是把他当成一个什么样的载体了……

“等等!你先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殿辰过来时,南肃瑟缩着爬向另一边,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小草。

殿辰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然后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苦笑,那阴郁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是,他没办法了,他还是说了,因为他已经无法再隐忍下去了。

男人的墨发被雨丝润湿后贴在脖颈,越发显得皮肤的苍白,小雨中,他的表情一点点地收敛,直到看不出任何喜怒后,终于抬起手来,用腕子将泪水朝上抹去。

“呵。”

他蹲下身时,表情已经变得平静且清冷,一如他的声音与腔调:“南肃,既然一切已经摊开了,那我就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逃不掉我了,听懂了吗?”

南肃仰面看着他,大喘着气,像是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哇”的一声吐出苦胆水来。

他想,这个“逃不掉”是什么意思,其实他和殿辰都是心知肚明的吧,封王大典就在眼前,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已经点到了这一步,除非真的是傻子,否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