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的白石堤处,南肃低眉一瞧,只见殿辰站在踏板上,油纸伞抬起后,朝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小心。”
南肃一笑,眼睛就微微就往上挑,小狐狸一样的桃花眼,弯弯的两条。
他就笑着搭上他的手,握紧,然后轻一躬身,两人一起入船舱去。
青河两岸,几十里沿途皆是樱花树,此刻云海似的花瓣笼上了江上的薄雾,犹如新娘披上了白纱,红红的花朵恰似其鬓发上娇艳的点缀。
“可惜下了雨,不能去甲板上了。”南肃推开窗子,探出半个身子去。
他一身纯白色的锦衫,神清气爽,脸上没有惯常的浪子风情,而是换上几分安然的和煦。
江风吹得窗纱帷幔轻轻摇曳,殿辰站在南肃旁边,看了一会儿岸上的樱花和撑着纸伞的行人后,拿出一个金黄布囊,挂在了窗撑上。
南肃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殿辰回:“晴天符。”
说完他就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樱花,沉默不语。
男人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去做,若没人问,也懒得再提,南肃凝视他的侧脸,再想起男人为他做的一桩桩事,不由心中叹息——
他从小没有爹娘陪着长大,其实,殿辰又何尝不是?漫长的岁月里,一个小男孩就那么孤零零地在弘福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