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辰披着一件宽松大衣,闻言转身离去,微微侧首说:“去宴席。”
南肃有些惊诧,却并未说什么,只是跟着起身穿上外套。是的,不管结果如何,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不后悔——路尧的那只手臂不允许他后悔!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宴席上时,南肃从人们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个意思:他们还真是一对多灾多难的夫妻,一个垂死病秧子死气笼罩,一个重伤纨绔要死不活,两人皆是一副狼狈模样,恰巧映衬了他们这段细如丝线且孱弱无力的婚姻……
南肃莫名觉得好笑,不由直直地向皇帝看过去,他从未用这样挑衅的眼神看过皇帝,但一切再无遮掩必要,不是吗?
但很奇怪的是,皇帝也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胸有成竹。
这更加让南肃确定了殿辰与皇帝的联合,再不济,这对父子之间也一定存在着一些关于他,但他却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南肃竟忽然就放平了心态,并有了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态度!
他真不知过去的十八年,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此刻,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了殿辰手里。
大殿内忽然就安静下来了,众人隐隐料到头顶的天空正在酝酿一场疾风骤雨,纷纷绷紧肌肉,静观其变。
……
而当那份和离文书公诸在所有人面前时,皇帝一怔,紧接着眼袋迅猛地抽动了几下。
却还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殿松登时接话道:“此事我可证明,南世子时常流连暖香阁,确实常常伤我六弟的心啊!我还曾听说过,小六直接杀到那里捉过奸,也就是他性子好了,此事换做我,怎能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