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桥完全蒙住了。

反应过来后,久违地,他鼻子突然一阵发酸,迅速地低下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来回的滚动,却始终没有落下。

这时,凌福回头一脸凶样地说:“你再敢给那小兔崽子抄书,腿打断!”

良久,顾桥轻轻“嗯”了一声,带着鼻音。他将那个小布袋紧紧捏在手心,捏得骨节都发了白,只觉得它那般灼热,滚烫……

八月底的天,太阳暖融融的。

顾桥带着凌松走进村里时,几个大娘正在村口嗑瓜子,唾沫横飞,一个大娘哟了一声,说道:“凌老太婆,你儿子啥时候续弦了?”

那根弦,指的是顾桥。

闻言,凌福那半白头的老娘怔了一下,竟一拍大腿:“那狗娘养的兔崽子,肚子都这么大了,才让小松带回来给我瞧?”

可走得近了一些后,众老太婆才看清那是个年轻男子。

额,静了一会儿后,最先开口的那大娘站起身,揉着眼睛朝家走去:“哎呀,这老眼昏花的,该去做饭了,该去做饭了……”

“老娘看你不是老眼昏花,而是嘴巴生疮!”凌老太呸了一声。

“奶奶!”凌松登时挣脱顾桥的手,冲过去,扑进了凌老太的怀里。

凌老太凶样一收,登时将她的好孙孙搂得紧紧的:“哎哟,奶奶的心肝儿,可算来了!”

顾桥跟着上前,颔首说道:“凌婆婆,我叫阿桥,是凌老板的伙计。”

虽然带了个凌,可后面跟着的婆婆一出,一帮大娘登时笑出猪叫,直把凌老太笑得老脸涨红,把顾桥笑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