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吃药也是一觉睡到天亮。”

余嵘切了一声,揭穿自己的妹妹道:“表哥拿来什么东西都是好的,连药你都要抢着吃,才十二就急着嫁人,真不知羞。”

余小雅吐着舌头:“羞什么羞,反正等我长大了总归要嫁给表哥的,怕什么?”

这一番话说得清脆伶俐,反而将余嵘闹了个大红脸。

少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决定望向顾桥,说些正事:“反正,我赶明个再给先生送来两副,您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们就得停课了。”

顾桥笑着点了头后,示意他们坐好,要准备小考了。

附近多是渔民,压根送不起孩子去昂贵的私塾,顾桥年初时来了这里,才接下了教书先生这活儿。

虽然顾桥肚子里那点墨水,也教不了孩子们做出什么锦绣文章,可前面已经跑了好几个先生了,要么是嫌弃孩子们身上的鱼腥味儿,要么是嫌弃报酬太低,他已是唯一愿意留下的人。

学生们都端正坐好后,顾桥将宝宝放进一个四面有围栏的小床,然后又将小床挪到学堂后方,这才小声说道:“星星,爹就在旁边,你乖乖的,不要吵到哥哥姐姐们,好吗?”

宝宝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只是瞅着他,努力地在自己摇着下巴玩。

顾桥噗嗤一笑,起身走到前方,开始给学生们命题。

确实在这里挣不了几个钱,可他一来喜欢这里,二来宝宝现在还小,离不开他,私塾的老先生听说他妻子离世,还孤身带了个婴儿后,也宽容地允许了他带着宝宝去学堂——

别地儿可没有这待遇了。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刚刚偏过头顶一些,孩子们就放学了,没办法,他们还得去帮家里人打渔、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