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傻子。
他就是个大傻子,分明知道沈大娘带着那么多孙子,就算再疼宝宝,也是照料不过来的,可他还是每天都将宝宝送过去了……
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
而当诊金出来后,顾桥一时竟怔了怔:他刚把所有的积蓄都买了房子,还管周围的人借了一圈,此刻家里只有一点买米粮的钱,如何能支付如此昂贵的诊金?
并且,就算…就算要卖房子,他也不能保证明天就能卖掉啊?
可话说回来,怎么会这么贵?
老医师睨了他一眼:“你家是不是有遗传呢?这孩子可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由风寒引发的机体衰弱,往后定然需要时常针灸的,你若没钱,倒也不要费这一回两回的事儿了,孩子不好活的……”
这是什么意思?
顾桥呼吸急促,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
顾桥的嘴,确实是反向开过光的。
不过两天后,一口淡淡的烟草便吹到了他的脸上。花姐的嘴巴很薄,苦相而饶舌的一张嘴,却能笑出暖阳般的滋味:“碰到难处了?”
顾桥沉默着点了点头。
怡梦楼里有买来的姑娘,也有活不下去了而自愿卖身的姑娘,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能被花姐调教得服服帖帖——说真的,顾桥不知道她会怎么调教自己。
但花姐显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边摸牌边道:“行,正好今晚有个活儿,一个外地来的富商,我知道你是个会来事儿的,就直接去吧。”
外地的?
顾桥撕下了脸皮,问道:“不是那位陈公子吗?”
这时,对面的姑娘打出了一张好牌,开心地叫唤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