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终于完全冷冽下来,直起腰的时候,唇角看上去仍像在笑,可声音却像从齿间抽出来的一样:“但你得自己来挣,就让我看看你的营生手段,究竟是个什么档次?又能值什么价?”

也不等顾桥回答,殿辰便松开他,一把拉过旁边的外袍,从里面拿出一沓大额银票。

“啪”的一声将银票拍在桌上后,男人收回手,后背懒散地靠向椅背,两条大长腿翘了个二郎腿——

这是以前的殿辰从未有过的坐姿。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眉目舒展,修长的手指闲适地垂在扶手旁:“头牌儿,过来干活了。”

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关于他,他永远只有两种方式可以表达爱意,要么温柔,要么施暴。

而关于顾桥,他的人生也永远只有两个态度,要么赤诚,要么摆烂……

酒坛,渐而就全部空了。

喝完酒他们才算相爱,理智逐渐消逝,酒气扑在对方的脸上。

灯火亮不亮都可以,因为黑暗的指引总会如期而至,他的眼睛燃起了一场烈火,他的青丝遮不住浑身赤裸。

“……”

顾桥猛然直起身子来,后腰散着淌汗的香,抓过殿辰一只大手,固住自己的腰身。

殿辰看着他轻咬的嘴唇,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只是,这样的冷意并不能阻止他的指尖逐渐变得滚烫。

觉察到顾桥的力竭后,他骤然将他拉下来,趴在自己的胸口。

天生的侵略性使得他喜欢主动大于被动,强烈的爱恨交加被酒精放大了无数倍,他一头扎进他的那潭死水里,搅乱呼吸,沉浮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