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冷冽男音传来,并没有如何大声,可却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有惊慌的百姓撞到了顾桥,他扶着肚子,隔着人群和军队看去,只见殿辰就在第一道防线,浑身浴血,灼热的烈阳照在那张清俊的侧脸上,像是一柄锋利的剑,看不出其任何表情。

“唰!”

男人长剑凌厉,狠狠刺穿了几名敌军的胸膛,鲜血飞溅上他的脸颊,男人一记高旋踢精准命中另一个敌军的脖子,那人霎时气绝飞向旁侧,沿途撞倒了好几人!

只是,男人身子忽然摇晃几下。

接着有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却紧咬牙关,一刻不停地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就连敌军都懵住了,不自觉地有些畏缩,想要离开殿辰的视线范围。

然而,这几道防线上的每一个人。

都是殿辰。

没有武器了,那就扑上去,咬断敌人的脖子,没有战马了,那就抓住他们的马腿,将他们也脱下来,用战友的骨头狠狠地砸上去!

顾桥甚至看见,一个士兵的肚子被穿透了,肠子像是棉花一样在裤腰上耷拉着,但还是嘶吼着冲上前……

疯子。

这不是人,这就是一群疯子。

而在他们后方,就在顾桥的旁边,一名盲人老者坐在萧条的街边,有眼泪从他浑浊的眼睛里掉下来。

他甚至不知该往哪里逃。

老者静静地拉着二胡,琴弓上弦,在他粗糙的手指下,一曲苍凉的琴音飘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