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尽像是被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吓到了,先是手足无措地捂着自己的脸,随后用余光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祁轻筠。

对上祁轻筠愣怔的视线后,钟雪尽心中一沉,随后迅速抿了抿唇,垂下眼猛地站起来后蹲下身,开始神经质地收拾东西。

祁轻筠见钟雪尽吃饭吃一半整个都不见了,将筷子平放回碗面,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后站起,探身看向蹲在桌子底下的钟雪尽,语气很低:

“捡完了吗?”

“”钟雪尽没有说话,在一堆杂物中慢慢摸索着,在摸到一包湿巾纸时眼睛一亮,迅速拆开包装抽出一张湿巾纸,开始用力擦自己的脸。

他本身就长得白,这一擦就跟白雪上落了红梅,压出一片淡粉。

偏生他还和感觉不到疼似的,一下接着一下地用纸巾摩擦自己的皮肤,红痕愈发深重,红梅一层叠着一层,甚至还染上了些许指痕,看上去令人心惊动魄。

祁轻筠脸色一沉,快步走向钟雪尽身边,蹲下身用力握住了钟雪尽的手腕,声音微微抬高:

“别擦了!”

“我脸上有血。”钟雪尽有些惶恐,慌乱地用口罩捂住脸,露出一双泛红充血的眼睛,一遍遍小声重复道:“我脸上有血,我不想给你看。”

他神情似乎还有些激动,在祁轻筠碰到他之前似乎下意识想要反抗,但在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祁轻筠之后,又强迫自己放下抬起的手,身躯僵硬地任由祁轻筠靠近。

“”祁轻筠轻而易举地握住他的手腕,总觉得眼前的人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于是缓下口气安慰道:

“之前有,现在没有了。”

“真的吗?”钟雪尽蹲在地上仰视着祁轻筠,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