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夜盲,不开灯看不见,你过来帮我擦药吧。”

“”祁轻筠正想开口拒绝,钟雪尽又很快补充了一句,故意示弱:

“我真的被踢的好疼。”

“”祁轻筠闻言,果然没有再说拒绝的话,但他也没有立即起身,躺在床上毫无动静,像是有些无动于衷。

隔着一层床帘,钟雪尽只能听见祁轻筠清浅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一般,连翻身踢被的动作也没有。

钟雪尽面上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而暗地里勾了勾唇。

他知道祁轻筠没有睡着,对方睡相一向很差,晚上睡床头醒来就在床尾,他们刚结婚那会儿,钟雪尽怕对方着凉,经常半夜起来给祁轻筠盖被子,跟伺候祖宗似的。

钟雪尽面上没什么表情,反而用着祁轻筠才能听到的语调故意咕哝了一句“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就想摸黑翻身下床找药酒,然而在他掀开床帘的一瞬间,祁轻筠不知为何,忽然沉声开了口,嗓音如流水潺潺:

“夜盲就躺着别动,我来。”

钟雪尽很用力才压下嘴角的弯起的弧度,放下帘子,低声告诉祁轻筠药酒放置的位置,片刻后祁轻筠便拿着药酒,借着月色踩着床梯上来,坐在床边,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

“过来,告诉我哪里伤着了。”

钟雪尽掩下嘴角的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蜷缩在被子里,像是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怎么写似的,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看着他:

“我怕冷,脱了衣服再出被窝我会感冒的。”

祁轻筠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