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让祁有岁看出端倪的,蹙了蹙眉心,伸出指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试图和祁有岁沟通:
“妈妈他之前生了病,不想你知道担心,所以隐瞒了,不是故意不认你的。”
“那妈妈为什么认了爸爸呢?”
祁有岁压根不吃这套,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表情和祁轻筠脸上一般是如出一辙的冷淡,视线一一扫过钟玉容和钟知春的脸,唇角微勾,像个僵硬的洋娃娃般笑了一下,语气半讥半讽:
“舅舅还有外公,他们都知道妈妈的身份了吧?”
“整个家,只有我是最后‘被知道’的。”祁有岁咬字很慢,忍着嗓子里的干疼和肺部几乎要因为怒火几乎要爆炸的灼烧感:
“明明妈妈早就回来了,却一直一直不告诉我,但爸爸回来才不过几个月,妈妈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爸爸。”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遇到事情,妈妈只会选爸爸,相信爸爸,却不会选我,相信我。”
“在火场的时候是这样,回来了还是这样。”
祁有岁将指尖掐入掌心,刺痛如同刀刃切割神经,每深入一寸,都引来身躯极其细微的震颤,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见,眸中闪过一丝受伤:
“我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