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太轻,温斯沅反应了好一会,才辨认过来吴鹿洺刚才的那一声应该是在说疼。
他放轻声音:“哪里疼?”
吴鹿洺的脸埋进被子里更深,许久过去,他才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字:“头……好疼。”
最后两个字里带了点几乎不可察觉的脆弱哭腔。
温斯沅一愣,脑海中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出现了几天前吴鹿洺湿着头发时,后脑勺那个凹进去的伤疤。
吴鹿洺的脑袋越埋越深,似乎是痛得厉害。
温斯沅没时间再想其他,寻着记忆里的位置,果真在吴鹿洺的脑后摸到了一处凹陷。
摸到的瞬间,他浑身不受控地冷了下来。
那是比温斯沅当时远距离看到的要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粗糙,根据触摸的手感,似乎是直接少掉了一块肉。
温斯沅单是摸着旧伤口,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更不要说吴鹿洺受伤时究竟有该多痛。
思绪不受控地飘远两分。
耳旁忽地响起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你知道孤儿院吗?”
·
几个小时前,在医院交完费,温斯沅是回过一趟病房的。
因为聊天软件无法联系到夏星落的母亲,他打算回去问一问夏星落。
然而刚走到门口,手才搭上门把手,屋里头就响起了吴鹿洺这样一声问。
他动作一顿,反应不及的空档,已经完全错失了进病房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