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和窗户之间也同样铺上了地垫。
温斯沅踩上去, 在快要走到床头时,看到了吴鹿洺露在被子外的一张小脸。
蜷在被子里的人正一只手抓着被子,半张脸压在床上,余下暴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上,湿漉漉的挂满了眼泪。
不只是眼泪,月光下,蜷缩在床上的人整张脸皱成一团,脸上是明显在压抑强忍着的痛苦。
温斯沅眉头轻拧,走到床旁蹲下,叫了一声吴鹿洺的名字。
这样近的距离,床上的人仍旧没有回应,并且看着不像是故意不回,而是真的没有听见。
温斯沅眉间的痕迹深了两分。
见吴鹿洺一直没有回应,他抬手,手背贴到了吴鹿洺的额头上。
手下的温度依旧很高,温斯沅甚至隐隐觉得比几个小时前还要烫。
大概是手贴上额头的感觉比较直观,一直没有反应的吴鹿洺在温斯沅收回贴在他额头上的手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借着房间里仅有的那点光亮,温斯沅看清了吴鹿洺睁眼后眼底的红和眼眶里攥着的缓慢往外流的眼泪。
他看着吴鹿洺这副模样,一时间眉头拧得更紧,仿佛有口气堵在喉咙口,出不去也进不来。
因此他出声时努力将声音放到最轻,生怕再多给眼前人添一分惊扰不适:“还很难受吗?”
床上的人只是睁着眼睛看他,没有出声回应。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温斯沅再次开口:“你的额头还很烫,现在距离你吃完药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了,如果还是很难受,我们必须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