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沅也垂眸与他对视。
“你昨晚说看见一只野兽,用利爪挣脱开了牢笼。”温斯沅忽然开口。
吴鹿洺身体一僵,却很快听到温斯沅继续道:“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都伴随着形态不一的牢笼,一千个人可能会被一千件不同的事情困住。”
“这个世界存在的未知太多了,也许每一个问题都至少会对有一个答案,但肯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知道每个问题的答案,如果解出一个问题是你的毕生追求,那就不管其他任何一切埋头去解,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而言并不攸关生死追求,并且在求解的过程中会一度将你拖入深渊痛苦,那么暂时放下不想,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人越长大,会遇到越多的非绝对性问题,这些非绝对性问题的答案,往往不是不是三言两语或者某个人某些人就能定义。”
吴鹿洺听着温斯沅的话,慢慢垂下眼眸。
隔了好久好久,他像是才把话里的意思琢磨透一般,轻轻答应了一声。
两人在山顶看着太阳铺满整座山头,才起身下山。
下山路滑,两人都走得很慢。
下雪后山上不常有人来,山路上积雪厚得一脚踩下去就能直接没过脚腕。
上山时因为是刚从温暖的房子里出来,所以没觉太冷,在山顶上待了快有一个小时再走雪路,饶是温斯沅这样常年手脚发烫的,没走两步路脚也冷得没有了知觉。
走了有将近五分之一的路,温斯沅忽地停下脚步,同时伸手拉住了吴鹿洺。
为了安全起见,吴鹿洺下山时没把两只手塞进口袋。
这会在寒风里吹了十来分钟,哪怕戴着手套,温斯沅拉过时也是摸到一手寒。
因此温斯沅没再多说其他,直接对吴鹿洺道:“我背你下山。”
吴鹿洺的确已经被冻得有些反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