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鹿洺能清晰地看见温斯沅的一切,他不太清楚温斯沅能不能同样看清他,但他看得见温斯沅在看他,很认真地看。
“嗯,抱歉,当时觉得是你的隐私,不提可能更好一些,所以没有告诉你。”
吴鹿洺静默了一会,放轻声音开口:“我不是故意要说给你听,我不知道当时你在门口。”
“我知道。”温斯沅回答得很快。
吴鹿洺又是好一阵的安静。
他揉着衣袖上蹭到的无法洗净的血渍,揉到皱得不行,才再次开口:“你都听见了?”
“听到小男孩被三翻四次冤枉偷牛奶。”
温斯沅停顿片刻,“后面还说了什么?”
吴鹿洺的视线短暂落下。
他盯着衣袖上的血渍看了一会,似乎在斟酌,最后还是重新抬头看向温斯沅,道:“说小男孩反将一军冤枉了回去,还说他……”
“虚伪、阴险、睚眦必报……”
“从内烂到外的坏人”几个字思来想去,还是没能够出口。
温斯沅的反应出奇得平静,他如闲谈般询问吴鹿洺:“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大概是已经开了头的缘故,吴鹿洺后面的话没再经过斟酌。
他直白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就比如刚刚,如果你在湖边就让他看清楚了伤口,他一定会马上把岑惜文也扔进湖里,把岑惜文的肩膀撞到血肉模糊为止。”
吴鹿洺说完,垂下眼眸安静了下来,静默地等着温斯沅的评价。
但温斯沅似乎没有要给评价的意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
在长久的寂静注视下,吴鹿洺再一次缓缓开口:“他知道你在a市,所以才考来a市的大学,知道你一个人住,所以故意让表哥跟你说在找房子,知道你在咖啡厅,所以才故意顶着大太阳在咖啡厅对面的租房中介门口蹲着让你看见,他就是这么居心叵测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