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死了你还在说啥呢?!
我口不择言:“蠢就蠢!你不蠢吗!神经病!臭美怪!”
他上挑的眼睛微微一掀,还未说话就被我揪住衣领扯过去。
青木被我猛的往前一扯,个子太高差点栽倒在我身上把我给完全覆盖住,只是慌忙间不得已贴近。
青木:“………”
我一脚踏在窗户边缘,青木全程被我拽着衣领,羽织浴衣早就乱成一团,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喷液。
我都做好准备被他阴阳怪气恶地骂了,他却什么都没说,暗沉沉的黑眸低敛,就安静凝视,蹙着眉,并不是愤怒恼意,反而是单纯的疑惑。
我:“跳啊!”
我把他往窗户外带,他愣是站在原地不动,只看着我,腰搁在窗户台上,我也拉不动他。
木门已经撑得够久了,裂缝开始扩大。
我脚踩在窄窄的窗台,一个使劲猛然间就脚一滑,先滚下去了。
骤然失重间,青木终于动了——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眼前是空旷明亮的天空,然后变成他惊愕住的眼神,一瞬间的失重让心脏都受不住,风猛烈而呼啸。
他的拉力使我一瞬间移动了一点位置,柔软的草坪泥土和铺满地面的落叶落花,很好的充当了气垫,我只感觉到背部落入软绵的落叶堆,左脚踝一阵锥心的痛。
“快找位置躲一下!”随后我来不及整理,忙躲入旁边的角落,用废旧的木头遮挡住身形。
青木顿了一下才起来,背后看似柔软实则有坡度,所以落叶堆很浅,我才意识到这点,猜想他可能伤到了。
刚要说话,却见青木无所谓地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根本不去另一边的位置,神色理所应当,毫不客气地和我挤在一起。
目标更大了。
………我想骂人。
原以为粗糙的逃脱很难实现,却发现上方的屋子居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富江!……富江!你是我的!”
“富江!”
他们没发现青木没在了么?我很快回忆起他们人多势众,但也同样因为陷入疯狂而秩序混乱,恐怕后面的人先入为主,打起来了。
“我…我们先跑吧。”我小声道,惊疑未定。
俗话说得好,紧急情况时就会忘记任何伤痛,等我们跑出神社范围,在树林里越走越慢。
我这才觉得脚踝痛,一瘸一拐地走。
青木好奇地盯着我看,一遍一遍端详。
死里逃生,我正情绪失控,脚踝实在疼痛,走不动了,跌坐在草地里。
青木还在盯着我观察。
我一想起他消极的逃跑举动就气得慌,“我走不动了!”
他这才低眸看向我的脚踝,似乎第一次发现似的,惊讶道:“好肿啊诗绪里。”
我痛得啪嗒啪嗒掉眼泪,青木跟着我坐下,一副彻底休整的模样。
我气得立刻再揪住他衣领:“万一他们追上来了呢!不能休息啊!”
他的领口已经很开了,少年被我晃来晃去,黑色碎发的发尾也摇来摇去,“诗绪里,你不是走不动了么?”
“是啊,因为我痛死了……”我委屈道,望着他的眼睛盈满了泪,沾满了脸,越想越委屈,他的眼神居然还直勾勾的,黏在我脸上似的,我干脆把头埋进他光滑的颈肩,呜呜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还以为要被那一群人给撕碎了……而且脚踝好疼啊……而且你刚刚逃跑那是什么反应!气死我了!我得被你给急死!”
青木抿唇,似乎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陌生的情绪,眼睛看向远处的随意一点,望了片刻。
貌似是看到恶心的东西,倏地,黑色的眼底里仿佛多了许多的厌恶,他思考了几秒,竟然笑出了声,十分顺从心意地一把回抱住。
一颗一颗泪珠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滑入他宽松的衣领,隐没入少年的前胸,青木在我愤怒抬头控诉他的时候,低头将浴衣的衣带扯开,浴衣眨眼间完全敞开。
我乍一看,眼前便全是少年青涩的上身,吸引力极强。
“???你干什么!”
“你眼泪太多了,我不舒服。”
“………………”我怒瞪他。
青木装出会错了意的模样,自认为想到一个好办法:“下次你记得擦一下。”
我再瞪。
他漆黑的眼珠沉默地看过来,猩红的舌面像第一次舔舐那样,舔掉我脸上的泪痕。
因为青木比我高,要想舔到我的脸,他得撑着地微微弯腰倾身。
舔完也不直身回去,就贴近着,近在咫尺,面对我惊愕的眼神,掀眸直视道:“擦完了。”
我擦擦脸,抽泣着与他对视,他的笑意达到深处,眼珠子微微一动:“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惨状呢?想想就开心。对不对,诗绪里?”
……他绝对恢复记忆了,因为我一旦想推开他,他就会黏糊糊地叫“诗绪里——我也摔得好痛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