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并不是我以前常去的最近的医院,而是另一家,应该是离晴子家距离最短的新医院。
——……豪华的单人间,跟高级酒店一样呢。
……单人间。
等等,单人间——?!??
深知这种质量的医院单人间价格贵得离谱的我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心脏瞬间开始紧张狂跳。
那一瞬间的心情高扬让我产生了生龙活虎的错觉。
高挂的输液瓶被我的动作带的一阵摇晃。
这时,门被一人打开,他悠哉悠哉地进来,一见到我竟然醒了,那双漫不经心的黑眸便迸发出细碎的光亮:“诗绪里,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在这个破医院待不下去了——”
“……青木。”我直起身。
他坐到床边的沙发上,一点儿都没有照顾病人起身的意识,也就没有过来扶——不如说这几天他完全就是按照医生说的依葫芦画瓢,其余的指望他自己领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急忙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住五星级酒店……不是,怎么住医院单人间的?现在还能申请回去大房间吗?”
“诗绪里,”青木说道,“你别急啊,我都付了一个月的钱了。”
——一、一个月!?
我:“我…我现在住了多久了?”
“嗯……两天吧?”他一派不在意钱的模样,甚至还嫌弃,“这里挺便宜,怪不得那么简陋,称不上豪华医院。”
“………谢谢。”我松了口气,随即脑海中仿佛有一双手在搅动,严重的眩晕感席卷全身,我不由得猛抓住旁边矮矮的床头柜弯腰干呕了一声。
“呕——”
啪嗒。
青木吓得手里的杂志一下子掉落在地,他站起来靠近,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我,探究又有点猫咪伸爪的试探感。
我的头不住地发晕,眼前天旋地转,握住床头柜的手指在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我低着头,头发垂下遮挡住脸,安静下来企图缓缓。
慢慢地,一只手轻轻拢起我的发,他轻松地将其用头绳束在我的脑后,手法熟练。
然后蹲下,抬头看着难受到皱眉头的我,那张脸在白色晨曦下显得殊色浓郁,“诗绪里,你怎么了?”
“想吐……”我声音发虚。
“那你快吐。”青木催促道。
“……”我一顿,一直看着地面不敢转动眼珠子,“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
青木把垃圾桶拿了过来。
但我干呕了几声,胃里空空荡荡自然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反而因为呕吐的动作牵连胃,一抽一抽的饿得灼烧。
……两天没吃饭,饿死了。
伴随着我的呕吐声,青木呆呆站在原地,又开始细细看着,我说道:“……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根本没有经验的青木一戳一个动作,出去倒了杯水,我喝了几口总算好多了。
躺回豪华版病床,我虚虚望着前方,青木跟个机器人一样,又恢复状态站在原地,不过下一秒就坐在我的床边。
“……诗绪里。”他慢吞吞道,面色很是凝重。
“……说吧,我检查出什么绝症了。”
“这倒没有。”青木说道,“但是诗绪里,你怎么这样了?果然,日下医生真是无能。”
“……不是,这是正常的。”我说道,常年个人的生活已经让我具备初步认识自己身体状况的能力,“应该是感冒了,可能这两天着凉了吧?”
“……”青木不说话了,他微微敛下眸子,突然大声谴责,“我就说是他的错!”
“?”
随后医生进来检查,给我开了药,却不是青木口中的日下医生。
青木问了几句,直到医生和我都说没什么大碍,他才继续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主要是他一开口就是问“诗绪里会不会死?”,这谁回答得出来啊?!我都怀疑这是在诅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