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些微止了泪,又将他抱了过来,问了一句好不好。
可是嘴上在问好不好,实则根本就没征求他的同意,力道一点没收着。
刚止住的眼泪,便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可等过了没一会儿,他想起自己跟季晟定的规矩了。
于是挂着满脸的泪痕,软绵绵的打了他一下,“我说了不许你凶的呀。”
季晟就那么停在那儿了,看着少年,拍了拍他,“那心心来。”
“但是你总是说话不算话,”少年吸着鼻子,恨恨瞪了他一眼,“明明说都听我的,可是还是反悔。”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他,“那怎么办。”
他抱着怀里的少年,真像回到了昆仑山。
那天,他带着那只从山上捡来的兔子,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时,那兔子便在他怀里断了气。
他将那兔子拎到眼前看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觉得满心的茫然。
这么一个脆弱的东西,他还没对它做什么,说死就死了。
哪像楼外楼的那两人,苟延残喘,最后还拼死毒伤他一条手臂。
只是一只野兔子,尽管季晟觉得它的毛色比一般兔子要好看上那么些许,它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到底也是很难生出什么怜悯之心的。
季晟向没有怜悯心这个东西。
少年瞅着他,“……把你系住。”
这自然也是从云岫画里学来的。
他的画册里画了好多种系法,每一种都能让人动弹不得,洛闻心那天偷偷背着季晟看时,便对那个印象最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