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场景都没有变,变的只有他们牵着的手。
这就是谢挽幽今天最深刻的欲.望?
……只是简单地想牵他的手?
像是当头一棒落下,封燃昼匆匆撤出了精神力。
再睁开眼看到谢挽幽,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
“果然又失败了,”谢挽幽吐出一口气,看到他的眼神,有些疑惑:“怎么了?我今天可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封燃昼移开目光:“为什么想牵……我的手?”
谢挽幽顿了顿,反问:“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封燃昼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眉宇间染上几分不解。
谢挽幽便试探着朝他伸出手。
细长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指尖,又慢慢地摸索而上,握住了他的手指。
封燃昼蹙眉,几乎有些迷茫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被谢挽幽食指上微凉的清厄戒一碰,他才猛然间回神,迅速收回手,脸上多了几分惊怒:“你——”
谢挽幽无辜地看着他。
封燃昼一时间竟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冷着脸站起身,抬脚便上了岸。
还没来得及离开,他就被趴在岸沿的谢挽幽拉住了衣角。
谢挽幽仰起脸:“不继续训练了吗?”
封燃昼心乱如麻,低眸看去,就见谢挽幽半身浸没在湖水中,正湿着头发看着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谢挽幽站起身,站到他跟前,就这么说出了口:“我想要你。”
封燃昼皱眉:“这也是开玩笑?”
“不是,”谢挽幽眉眼带笑:“这次不是开玩笑。”
封燃昼断然拒绝:“绝无可能。”
谢挽幽追问:“真的不可能?”
封燃昼后退了一步:“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总得有个拒绝的理由吧,”谢挽幽抱臂看他:“是觉得我哪里不合你的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然真的很让人不甘心。”
封燃昼顿了顿:“我的病,你应该知道。”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果,不如不要开始。”封燃昼说:“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去。
谢挽幽背对着他在湖边坐下,在他即将走出门时,开口道:“人生苦短,我倒是觉得与其担忧未来的事,不如及时行乐,哪怕是一天呢……如果你改主意了,再来跟我说。”
封燃昼脚步顿了顿,出了门。
谢挽幽则看着晃荡的湖面,叹了一口气,嘀咕道:“搞了半天,原来是心态有问题。”
封燃昼说的话其实也很有道理,可经历了穿越这件事后,谢挽幽就觉得未来的事哪有什么说得准的,什么离谱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与其战战兢兢的谋算未来,不如珍惜当下。
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但封燃昼这样子,显然一时半会儿说不通,谢挽幽想想就算了,就先这样处着吧,反正他还要师尊治病,短时间内跑不了。
……
另一边,碧霄丹宗内也已夜深人静。
悬游道人正在库房清点各个宗门送来巴结他的礼物,黑色影子又来了。
悬游道人眼皮也不抬:“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这天元宗主究竟能不能给我杀了?”
黑色影子:“……大师见谅,这个要求,我们暂时无法做到,可否换一个条件?”
悬游道人也不为难它,勉为其难换了个条件:“这样吧,除了天元宗主,本座跟魔尊也有仇,只要你们帮本座把魔尊杀了,给本座也整个魔域至尊的位置坐坐,本座便马上加入你们,如何?”
黑色影子:“这个恐怕也不行……”
悬游道人变了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是什么废物势力!还想要本座加入?本座告诉你们,你们要么给本座杀了魔尊,要么杀了天元宗主,否则免谈!”
黑色影子杀意暗动:“大师,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悬游道人摆手:“滚滚滚,本座忙着呢,不想跟废物说话。”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黑色影子悍然而动,猛地朝悬游道人扑了过去。
只是它才扑到半路,就被一簇赤红色的火苗点燃了。
黑色影子翻滚着嘶吼,悬游道人抱臂站在一旁,啧啧称奇:“这火真好用,不愧是顶级火焰。”
天元宗主既与他有仇,他能猜不到天元宗主拉拢不成就毁掉的心思?
谢挽幽早就问过封燃昼,找到了对付这种黑色影子的办法——直接用神兽火焰点燃。
神兽火焰自带祥瑞正气,封燃昼堕入魔道,火焰里的正气已经没了,但谢灼星的火里还有。
悬游道人用的火,正是谢灼星吐的小火苗,保存在特制的小瓷瓶里,要用时直接丢出去就行。
黑色影子就这样被烧成了灰烬,风一吹,渣也不剩。
悬游道人走到窗前,碧霄丹宗的护山大阵正在闭合。
悬游道人对着窗外啐了一口:“祁元景,你迟早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