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跑到楼上,把房门给反锁,才把兜里揣得温热的手机掏出来,盯着对话框咽了咽口水。
两人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向清竹问虞叶好要照片那行,之后就再没动过,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怎么想;现在贸然冲上去解释显得欲盖弥彰,不解释又像自己真的馋对方身子似的。
两边都犯难,还压根不是他闯下的祸!
向空山愁得要命,坐在书桌前呆了几分钟,然后回过神,将手机丢在一边,三下五除二地把题给做了,盯着挑不出错的卷面,脑海里又响起虞叶好轻轻柔柔的嗓音,于是鬼使神差地、他拿起手机往上划,找到那条语音,又播放了一遍。
是十分客气有礼貌的一句话,从头到尾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也没有什么嘲讽意味的指代,轻飘飘得像片羽毛,没什么重量,但就是刮得他心痒,让向空山同学挣扎好半天,最后还是认命地发去了一条消息:[不好意思,刚刚不是本人,妹妹年纪小,拿了手机瞎按的。]
消息石沉大海,过了好几天,也没被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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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虽然网络上的朱青青被虞叶好晾了一礼拜,现实中的向空山和虞叶好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两人一个住街头一个住街尾,距离差不多,出门时间也赶得寸,常常是这厢虞叶好刚刚走到校门口,那边向空山就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走过来,然后隔着一条窄窄的马路,彼此僵硬转头,各自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次数多了,连偶尔遇到的余康哲都纳闷:“好好哥,你和向空山怎么回事啊,约好了吗?”
“没约,”虞叶好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单手撑着头,打了个哈欠,翻一篇没背熟的英语作文,“高一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可能凑巧吧。”
前天夜里下了场秋雨,清早起来的寒风彻底宣告涟江市没完没了的夏天迎来终结,教室里门窗紧闭,又正值早读中旬,泛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温暖气息。杨苑杰背着手从门外走进来,小圆眼镜上结了层雾,带进一阵清新的冷空气,随后吼道:“困的都站起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