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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后方传来一声欢呼,但有人欢喜有人愁,余康哲立刻垮起个小圆眼镜脸,仿若遭了雷劈:“真的假的…我对这道题超有信心的!”

虞叶好很理解地点头,并对此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谦虚,只听他说:“啊,是吗?也可能是我做错了。”

这话一出口,余康哲的脸顿时更绿了,他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将虞叶好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通,暂时忘了对答案这回事,充满怀疑地张口喊道:“呔!哪里来的妖精,还我师傅!”

众所周知,一高学霸虞叶好,可是出了名的从里到外都如出一辙的耀眼优秀,且本人对这一点十分具有自我认同感,活得像只骄傲开屏的小孔雀;对于一向拿手的数学,更是从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并且也的确有这个资本——经他手的数学题,答案几乎没有错的,像这种自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其罕见程度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儿升起,而且还得是晚上九点半升的那种。

余康哲更加确定他有事,正想要再问几句的时候,杨苑杰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张朱笔做完的数学卷,脸色严肃,看着不像个善茬:“自习课对数学答案,自己估分交给组长,组长收齐交给课代表,放学之前给我。”

教室里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长叹,把杨苑杰给逗乐了,原先还严肃的脸一下子变得很没威慑力:“考都考完了,自己也应该跟别人都对了答案吧,是好是坏自己心里还能没点数?”

他捏了根粉笔出来,把头上一截儿给掰断,慢条斯理地开始誊写答案;余康哲在后面屏住呼吸,憋得满脸通红,很明显还是对最后一道题抱了点希望,等到圆润的一个c被写下来,才脱力似的长出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给虞叶好比了个大拇指,用气音道:“您还得是这个。”

虞叶好潇洒地在选择前面画了个满分,没多大意外的样子,“好说好说,课后咨询给您打五折。”

“怎么不给我打骨折!”

余康哲小声嘀咕,声音渐渐轻下来,大概是估算后面成绩去了,虞叶好瞄着黑板上的填空题答案,有点谱之后,听见杨苑杰站在讲台上,很期待的样子:“这次客观题全对的有多少?举个手给我看看。”

零零散散三五个人举手,虞叶好也在其中,杨苑杰看了却有点不满意,他皱起眉:“这次卷子难么?”

“难——”

“难你个头!”杨苑杰拿粉笔头轻轻砸接话那个小男生,不过也不生气,只是说,“我来之前客观题成绩就出了,这次还是咱们学校和隔壁换着批卷,你知道人家实验两个班加起来有几个全对的么?”

他表情夸张,钓足了众人胃口:“十六个!平均分下去一个班也有八个!上学期人家没考过咱们,攒足了劲学呢,哪像你们,以为一次胜利就行了?”

虞叶好随着他的话一愣,心想:那向空山应该没道理不在里面。

这样一说,第一名还真有点悬了。

毕竟对方上次差就差在数学上,但最后两人也只是险险差了两分,几乎等同于没有;况且向空山的语文英语好到逆天,还写得一手好字,跟印刷出来似的,他就不止一次看到实验把向空山的范文贴在学校大门口,还竖块大板子,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这还没轮到后面的英语语文呢!

虞叶好眼前一黑,听见杨苑杰正不紧不慢地说最后一句话:“……卷子少,大概明天早上所有成绩都能出,今天就不留作业了。”

这中年秃顶男人狡黠一笑,在所有学生愣神的当口,补充说:“大家吃顿好的,好好睡一觉,等成绩出来之后我再慢慢跟你们算账。”

说完,夹着卷子走了,只留下一黑板的数学答案,像在咧着嘴朝他们笑。

也正是放学的时间,班主任一走,剩下的人都活跃起来,余康哲的脸彻底垮了,他手里捏着卷子,看上去很想以死谢罪:“我完了!虞叶好我完了!每一帕的压轴题都错,我要保底了!”

善解人意的虞叶好于是又来安慰人了,他说:“没事,我也完了,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是吗?”余康哲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抽抽噎噎地问,“难道你数学也翻车了?”

“哦,那倒不是,”虞叶好语气沉重,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但比这更严重。”

“嗯?什么,说出来让哥们爽爽。”

“我可能,拿不了第一名了。”

“……滚!”

余康哲背着书包就往外走,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虞叶好跟在他后面嘿嘿直乐,乐完才说:“多大事啊哲哲,这才第一门,再说了,你估分又不一定准。”

斜后方传来一声欢呼,但有人欢喜有人愁,余康哲立刻垮起个小圆眼镜脸,仿若遭了雷劈:“真的假的…我对这道题超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