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空山克制地呼出一口气,把柯文曜的校服又扒拉下来,说:“走吧,我送你一段。”
他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几步远传来一阵算不上恶意的笑声,回过头,看见虞叶好已经把伞撑开,只是那伞是个遮阳伞,里层全黑,外面却是嫩粉,边角处还缀着垂落的流苏,配着虞叶好有点懵的神色,格外好笑,又有点招人可怜。
一边站着的几个是实验的女学生,很怜爱地望着他笑,还有人问:“弟弟,要不要和我换?加个qq,回头还你啊。”
虞叶好面红耳赤地摆手,又把伞收起来,急得直结巴:“不不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到家!”
他正应付着,身侧忽然多出一个人,声音和伞面的阴影一同罩下,不近人情得近乎刻薄:“不用,我和他顺路。”
实验的人多半是认识向空山的,见他来,都很识趣地散掉,虞叶好却不想要他帮忙,只低声地说:“我家离得近,你知道的,你还是——”
他指了指一边没反应过来还在顶着个板寸淋雨的柯文曜:“你还是送送他吧。”
向空山也跟着看了过去,罕见的有点迟疑,觉得良心痛痛的。他思索了一会儿,选了个折中的方法:“他就在这边打车,我们先等他上车,再送你回去,行吗?”
小山哥难得紧张,攥着伞柄的掌心儿都出汗了,又补充:“虞叶好,雨要下大了。”
直到虞叶好答应了,他才喘出一口气,喊道:“柯儿——”
柯文曜听见了,慢慢走过来,很谨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校服蒙头上了。
向空山:“……”
他很无奈:“你过来点儿,我们仨也挤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