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刚装着看教案的那老师——也就是向空山他班主任,这会儿也不看教案了,哭笑不得地补充道:“不过绝大部分还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平时离得近,你们应该也都熟吧?”
“熟个屁!”立马就有人道,“不熟,一点都不熟!我对一中过敏,我看见他们就学不了习!”
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发出不情愿的抗议声,一片愁眉苦脸中,只有向空山,偷摸低下了头,咧着一张嘴傻乐。
跟笨蛋似的。
他握拳抵在唇边,险险将笑意压了下去,然后对着旁边反对意见很强烈的那个人就道:“纯路人,说句公道话,其实一中的学习氛围挺好的,一起学习也不错。”
那兄弟好悬没被向空山的厚脸皮给闷死,捂着胸口即兴来了段国粹:“呔!你这叛徒!还敢披路人皮下场!”
教室里一顿吵闹,但木已成舟,况且这规矩是今年上头定的,说再多也没用,任你是什么关系,都得老老实实地参与集训,给涟城争光;因此除了一开始反应有点激烈之外,倒也没人再提什么意见,临到要走时,有人想起来问道:“老师,那集训在哪儿办啊?”
“还没定,大概率是我校或者隔壁,明天应该就出结果了,做好准备,明天就开始补习。”
众人异口同声地叹出一口气,终于还是三三两两地散了。
由于向空山的叛徒行为,没人和他一块儿,他也乐得清静,慢悠悠地落在了最后;班门口到学校那一小段路走了快十分钟,出了门才看见虞叶好背着书包站在外面,鼻尖儿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泛青白的两只手攥着书包带,似乎还在轻微地发着抖。
小山哥立马就玩不起了,他大步越过前面几个人,在那几人不怀好意的哼笑声中跑到虞叶好面前;两人温热的呼吸交错,化成一道飘散的白雾,连身影也交融,让人轻而易举联想到讲述青春和浪漫的剧集,以及一场应该落下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