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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愤怒和失落找到了借口,明明他要说的桩桩件件都是正经事,结果被这么轻描淡写地应付了过去,小狗叼着骨头来还会被挠挠下巴摸摸头呢,合着向空山就真把他当一小宠物呗?

像应付宠物一样,不用记得自己说过什么,需要的时候来撩拨两下就可以,就会得到小狗的追随。

虞小狗简直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一脚踢在马路牙子上高一截儿的石墩上,结果用力过猛,疼得呲牙咧嘴,泪花都泛出来了;回家再一看,脚趾竟豁了个小口,不大,但很深,还流出一点血。

叶欣给他拿创可贴,眉头皱着,很担心地叮嘱:“不要碰水,脚趾被闷着,最容易感染发炎了。”

他盯着自己脚上那个要费劲看才能看分明的小伤口,有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觉得他妈一定在危言耸听:“不会吧?我觉得你晚拿创可贴两分钟,它可能就要愈合了。”

“不要不当回事!”叶欣摸了把他脑袋,埋怨似的道,“都快十八了,一天天走路还能磕着脚,虞叶好,你还是小孩儿么?”

虞叶好不乐意地撅嘴:“不要轻易提一个男人的年龄!男人至死是少年!”

“……”

他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起来:“但是可以提虞叶好的,因为他是妈妈的乖小孩。”

虞叶好又和叶欣说了会儿话,才总算把人给送出了房间;门被关上,却像泄了气似的,陡然收起了笑。

他一言不发地做作业,背课文,缠着创可贴的脚趾莹润可爱地翘在椅子边,隐隐泛出些痛;这痛却好像提醒了他,只见他笔尖突然一顿,然后拿起旁边的手机,干脆利落地就把向空山给拉黑了。

他决定忘记法则,再也不和向空山明天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