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出口,原本一直没动静的向空山终于动了,他宛如被冻僵了一般的眼珠缓缓活泛起来,眼神落在那双早已经被雪浸湿的手套上——那本是他担心虞叶好来帝都贪玩着凉,特意准备的。
可惜差一点,就有机会用上了。
“谢谢你们。”向空山声音嘶哑地说出了从刚刚到现在为止的唯一一句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整个人显得单薄而又脆弱,让人很担心会不会在某一刻倒下,“走吧,回去了。”
晁卿和裴尔都愣了,直到他朝前走出几步,才如梦方醒地跟了上去,路过那双手套的时候,晁卿下意识弯下腰要去捡,向空山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飘飘地说:“不用捡了,那是我的。”
“……丢掉吧。”
无边无际的大雪终于将所有痕迹全部都覆盖了,只有风见证过,这里曾有一个人充满悔恨和不甘的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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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居住的酒店是统一安排,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一般就会被分到一起,所以虞叶好几人都被安排在同一层;这就造成了三人回去途中,即使再不想面对,也还是得面对的一个场面:
就是这么巧合,虞叶好和向空山的房间紧挨着,是离得最近的邻居。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吞噬了行走在其上的人的脚步声,路过虞叶好那扇房间门时,晁卿和裴尔根本不敢直视,直到代表着开门声的“滴”一声响,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房间规格不错,向空山把门敞开,问他们两个:“要进来歇一会儿吗?”
“不了不了,”裴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拽着晁卿的胳膊,两人齐齐后退一步,他道,“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别想太多,比赛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