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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把怀中的方晓硬塞给旁边一个围观的汉子,冲上前去拽住方云的头发,不顾对方的挣扎,又重重地甩了几个巴掌上去。

身子瘦小的方云躲闪不及,嘴角溢出血来,头发被人揪得生疼,却仍然紧紧地护着怀中的酒壶。

很疼很疼,疼得刺骨。

小小的方晓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哇哇大哭起来,手里的冰糖葫芦也被甩在了地上,摔得稀落。

像极了方云千疮百孔的心。

“父老乡亲们快来看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哥儿,想拐走我家小汉子!”杜梅娟抓住方云的头发,硬将他的脸扭向人群。

方云下意识想遮住自己此时不堪的脸,却因为怀中抱着酒壶而动弹不得。

难过,刺痛,羞愤。

围观的人群开始悉悉索索不知在讲些什么,但对于方云来说,他已经听不见任何东西。

他像被困在一个深不可见的洞里,而洞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他苦苦地迷失在黑暗里。

杜梅娟却在这时一眼扫见了方云怀中的酒壶,不由分说地夺了过来,“就你这货色?也有资格喝这样的好酒!”

方云蓦地瞪大了眼睛,“啊啊”着想去抢回,却被身壮的杜梅娟推倒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酒壶被摔在了方云的身边,深红色的酒液在方云的眼前掠过一道光影,溢在了地上。

方云的眼中顿时噙满了泪,彷徨又无助地看着破碎的酒壶。

猛地,方云使劲力气推开人群,不顾后头杜梅娟的谩骂,跌跌撞撞地拼命往巷子里跑。

快跑。

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