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不到,吴杰超睁开眼,擦了擦嘴角的淤血,“小妮子疗伤有一套,舒服多了!”然后就看到一个少年往这里飞奔。
“飞虎!”柳絮云挥着手,吴杰超倒是把周南阳解绑,把腰带扔还给了关一川,然后把周南阳的腰带抽出来,又绑了个结结实实。接过关飞虎扔过来的一个水囊,打开一口喝干,“此地不宜久留。”
“怎么走。”关飞虎拿回水囊,发现一滴不剩,有些无语。
“搞辆马车,边走边说。”吴杰超看了一眼方向,拍拍屁股,背起周南阳就走往山路去了。
关一川将关飞虎全身扫了一遍又一遍,惊奇地发现关飞虎全身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你打赢那个老家伙了?”
“算是吧?”关飞虎不予置否,但是总感觉慕容摧城没有用全力,倒是有点喂招的意思,关飞虎若有所思地往逍遥山庄后方的山崖处看了一眼,自己出来的洞口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二师伯她现在正在干嘛,当下也不去想那么多,扶着关一川,跟在吴杰超身后走去。
下了山坡,关一川和柳絮云去驿站借了一辆马车,在回头去接躲在树林里的关飞虎一行人。问起吴杰超下一处去哪里,吴杰超啃着刚让柳絮云捎来的烧饼,满嘴含糊不清,“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呗,反正现在不赶紧,随便搭一程,到地方我再去忙我的。”于是关一川驾车回头,准备穿过黄山往徐州去。关飞虎和柳絮云在车厢里,看着吴杰超啃烧饼。
“别急嘛!就说就说!”吴杰超一把把剩下的烧饼全部塞入口中,随便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二郎腿一翘,开始了他的单口相声。
吴杰超也记不得具体是几年前,有一次晃到青州的时候,路见不平帮着一户农家打退了几个地痞无赖,老人家最后却抱着吴杰超的大腿哭着拦着,要放走这些人。胖子就纳闷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老人家怕被报复,得过且过也就算了,正巧自家孩子考取了功名,不日就要走马上任当地小县城当一个个小小的典史,或许之后家境可能有转机。吴杰超也在离开农家的时候偶尔见到了他们的儿子,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典史也十分感激吴杰超出手相助,也立志扫除本县的恶势力,以免再有类似的欺凌事件发生。
前段时间,吴杰超又一次路经青州,想再去农家看一眼,却早已物是人非,听村里人说,有一行人半年前来到青州,县官是热烈欢迎,为首那人便是赛诸葛周南阳,县官当时还准备了县城里最炙手可热的花魁准备接待周南阳,毕竟飞龙镖局江湖上赫赫有名,背后还有朝廷撑腰,当然不敢怠慢。没想到周南阳有龙阳之癖,反而指着一边的典史说让他来陪我,典史当场勃然大怒,不过一介书生怎么打得过一群彪形大汉,当然被揍得鼻青脸肿送到了周南阳的房里。第二日,典史便强撑起身子,自缢在朝堂之上。两个老人家当然想查个水落石出,因为年老体衰,每天都要步行三个时辰才能走到县城衙门,天天在门口击鼓鸣冤。周南阳被吵得不厌其烦,想打发些银两息事宁人,没想到两口子硬是要一个真相。说来也巧,事发当晚,还真有个梁上君子目睹了那一切,原来想把这事吞到肚子里,但看到两个老人家相互搀扶,每天跪着求官老爷升堂,便于心不忍,在一个黄昏,叫住了蹒跚正要回家的老两口,说出了那晚的真相。老两口直接哭晕在地,当即就回到了衙门,在门口吵了个沸沸扬扬。县官为了平息众怒,只得匆忙升堂,以天色已晚为借口,明日再严查此事后,安排两位老人回家。没想到当然周南阳就派人去了农家,杀害了老两口,并放了一把火付之一炬,也追查到了那个走漏风声的梁上君子,直接乱刀剁死在小巷里。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为了自保便一语不发。此事便被渐渐淡忘,吴杰超有问为什么不去找青州春秋堂,村里人都说春秋堂虽然在青州,但两地相隔还是有十日距离,这边只是个又偏又小的县城,周南阳也就只是路过,为了找些乐子才停留了数日,一行人早就在纵火第二日溜得精光。
吴杰超当然忍不下这口气,何况那老两口当时还为了感谢自己,还将家里为数不多的玉米省给自己吃。吴杰超在村口默默站了半天后,冲进县城撞进衙门直接打了县官一顿,便四处打探周南阳的下落,偶尔在一次偶尔吃茶时,听到隔壁桌有人谈论到逍遥山庄比武招亲一事,得知周南阳这厮也会前来,便兴冲冲地往此处来了。
关飞虎也开始疑惑,在老爹的口中,之前的飞龙镖局可是一群铁血铮铮的汉子,怎么这一年重开,明面上大家宣扬如何威风凛凛,快意恩仇,怎么暗处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不光是偏远的青州县城还是繁华的靖州城内,都有一丝挥不去的黑暗。
“所以你们到了徐州,我自己去搞辆马车,把这厮带到青州,给两位冤死的老人家和他们孩子祭天。”吴杰超扇了下周南阳的脸,“别装晕了,小爷我早知道你醒了!”“少侠别打我!”周南阳完全没有来时羽扇纶巾那般潇洒了,反而一脸谄媚恐惧,躲在车厢角落里直打抖。
“醒了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关飞虎掀开帘子,和关一川说了几句,关一川便把马车往路边一停,在关飞虎搀扶下,弯腰进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