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历四十一年,风雷山庄。
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少年站在那里,随手将那柄通体雪白的刀插入土中,虎口绽裂开的鲜血划过刀身,在高温灼烧下瞬间消逝不见。
空中的火星凌乱地飘着,触到少年的古铜色的皮肤上炸开,少年表情完全不为所动,他的身体如同千锤百炼一般,肌肉分明,却布满了道道伤疤。四周除了火山下滚滚冒泡的岩浆之外,也只有火星炸裂的声音,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动不动,汗水早就流干,脸上身上满是黑炭,显得整个人更为黢黑。
他脸上写满饱经风霜的沧桑,却毫无一点倦意和颓势。他抬起头,迎着霞光般辉煌的光芒看向火山的另外一头,光芒中夹杂着巨热灼的少年不由自主伸手去挡。
那里似乎没有昼夜,四处全是焦土和火山中呜咽的岩浆翻滚,天地之间俱是血一般的红,那勉强能称之为天空中翻起来的狂风将奔袭千里而来的云揉碎,向来的地方粗暴地扔了出去。
风雷山庄的人把这里称之为奈落,据说神鬼莫近,万灵俱灭。在奈落的尽头有两棵千古大树,一金一银,自带耀眼光芒。金树发光之时,气温骤升,地表干枯龟裂,寸草不生;银树发光之时,气温骤降,地面无水成冰,万籁俱静。也只有在两树交替发光那短短半个时辰,此处却宛如仙境,霞帔天穹,仙乐齐鸣,一眼忘年。
金色巨树飘洒着黄金叶,在奈落尽头闪着照亮这方天地唯一的光芒,树叶刚触碰到地面,就幻成一缕金烟,一点幻为光絮,扬到了不知处的天上。
似乎有一阵琴瑟传来,不远处的银树开始微微放光,随之金树的光开始渐渐黯淡下来,气温开始宜人,地底的岩浆开始平息,一抹春色突如其来地铺满整片土地。
少年尝试了几次想去到对面,但每每总是被火山挡下,他摇了摇头。重新握起那把雪白的刀,站起身。
“去他妈的。”少年撇了下嘴,转身将刀全力往火山上砸去。
巨大的声响随着男人的动作呼啸而起,一股肉眼可见的声浪从刀锋为圆心疯狂地向四周卷去。霞光尽碎,仙乐戛然而止,仿佛一声声怒吼从天上暴怒而下。随着刀落下,一切归为平静。
少年笑了笑,扬刀侧立,傲视天际,从他身后看去,满地尽是一柄柄断裂的刀!一个老者信步而来,还没出声招呼,少年就一跃而起,身形幻为一柄参天的白色刀身,呼啦啦地将地上的残刀悉数震起,继而踏刀而行,不由分说,一刀径直往老者身上劈去!
“臭小子!”老者侧身躲过,少年却笑着身形跟着转了一圈,刀跟着老者,形影不离!
“关飞虎!一个月不见,就这么迎接我?”老者对关飞虎这一个月的突飞猛进很是满意。
“独孤前辈,就因为一个月没见,我迫不及待想试试刀。”关飞虎脚步连点,不管独孤苍云躲去何方,自己都能轻松追上,而白鹿刀离他的胸口越来越近。
“蛮好奇你现在和独孤淳谁强谁弱?”独孤苍云人影一花,只留下一道残影。
“别开玩笑,他可是天罡!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关飞虎瞬间加速,转手就找到了独孤苍云所在,白鹿直指心门。独孤苍云随手一弹,白鹿一歪,但关飞虎另一只手随之多情指打出,还是照着独孤苍云胸口,独孤苍云哈哈大笑,随手一拦,挡下一指,以手作刀,一刀砍向关飞虎,关飞虎笑着举刀相迎,一时间火山口处刀光拳影,眼花缭乱,火星四溅。
“前辈,我变强了吗?”关飞虎躺在地上,地上的灼热刺痛身体早就习惯,反而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后,浑身舒坦。
“你说呢!”独孤苍云手上被关飞虎浅浅划开一道口子,虽然血已经止住,但不可否认,这小子和初到风雷山庄那时,可谓云泥之别。
“我也快到赴约的时间了。”关飞虎虽说一直在这里修炼,但寻了一处石壁,每天都记着日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正字,算上来回赶路加上去不周山的路程,也快一年了。“我今天就去挑翻你们那六十四人的淌雷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