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旧金山三十九次,只等我回来找你最后一次。”
“我也没有回来,我没有做到。”
“我是不是真得很对不起你。”
“我不会这样了,我真的不会了……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严徊的不安与歉疚混着爱意浓烈地掺在一起,在白炽灯笼罩的空间,在柔软的白色的地毯上,佟一心明明白白地告诉严徊:“你没有很差劲。”
他说:“我等来这一次,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了。”
他拥抱严徊,安慰他的焦躁忐忑,在他耳边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一切都很好,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严徊哭到最后也没了力气,电视里春晚已经上演。佟一心饿得受不了,逼迫着严徊不许再唧唧歪歪,赶紧准备火锅。严徊不敢磨磨蹭蹭,三下五除二把火锅摊儿支棱起来。电视里的春晚小品闹哄哄,严徊呆滞地看着火锅上扬起的蒸腾热气儿,哭太狠了,后遗症就是反应慢半拍。
佟一心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时机将过去聊一聊,他试探着开口:“你还数过我飞旧金山多少次吗?”
“嗯?”严徊缓不过来劲儿,呆愣愣地点头,低落地说,“你差不多每个月都换班来找我。”
佟一心想到过去那段时光,感慨道:“是啊,好像真的去了好多次啊……”
那时候,他每个月一出班表,就立刻去发布讯息,尝试和同事换班。到旧金山之后,严徊会来酒店找他,或者他去严徊家,展开为期两三天的约会。他们的爱情就是由这样的碎片拼起来,再由无数个视频电话串联。那些“想你”、“爱你”、“晚安”都隔着一层屏幕,显得不太真切。
不过,他们也有见面长一些的时候,严徊放两个星期的圣诞假时会回国,暑假在开始实习前也会去找佟一心。他们后来真的一起去了马尔代夫,去过加拿大看班夫绿松石一般的湖泊,去过泰国,去了云南、成都,一直还没有机会去趟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