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不甚在意地笑笑:“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
秦西诀沉吟片刻,才想起来了,微微一笑:“喜欢画画那个?”
那时身为班长的他坐在第一排,与角落里的阮景遥遥相隔,他记得班里最闹腾的熊孩子,记得学习最好的乖学生,阮景这样学习平平,温和不吵闹,每天从后门安静规矩进出的同学,自然不会有太深的印象。
眼前的人一笑,阮景就愣了。其实秦西诀不是个刻意高冷的人,只是最近的遭遇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低沉,此时骤然浅笑,如冰雪微松,眼里有淡淡月色融融。
虽不再是小学时那个温和热心的班长,却也如黑夜里摊在手心的一抹温柔月华,稀罕也珍贵。
见他还记得,阮景也有些开心,还想再叙叙旧,秦西诀的手机突然响了。
秦西诀低头看了眼屏幕,面上才缓和下去的神色又紧绷起来了,他微微皱眉,直接挂断后塞进包里。
阮景知趣地开口:“班长,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秦西诀点点头,戴上头盔:“走了。”
阮景在后面喊道:“记得擦药啊。”
秦西诀挥了挥手,摩托车车灯带他穿过黑暗,又被黑暗簇拥而去,留下一天地的静谧。
阮景在大门口站了片刻,才认命地走进小区。
来到自家楼下,这栋楼的大多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包括他熟悉的那道窗户,唯独剩下自家楼下的小军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