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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沉默地把衣物接了过来。

孙奇听到动静,从上铺探下脑袋:“哎哟景哥,你怎么淋成这样了,今晚来和我睡吧,兄弟收留你!”

阮景看了他一眼,把淋湿的外衣脱在卫生间门外,拿着秦西诀的沐浴用具进去了。

孙奇摸了摸脑袋,他没有看清阮景的表情,但莫名察觉对方今晚不太对劲。

是冻感冒了吗?

秦西诀拿起阮景放在卫生间门外的湿衣服,找来衣架准备挂起来,随手一探衣袋,发现一件硬物——是家门钥匙。

他动作一顿,在黑暗里无声地看向卫生间。

阮景在热水里慢慢恢复了知觉,但那些责骂似乎没有被雨水冲刷走,还留在耳边,刻在脑海里。

他出了浴室,自己的湿衣服已经被挂好了。

其他人在床上各玩各的,秦西诀在铺床,枕头边有一盏小夜灯,映亮了他的侧脸。

他擦干头发,走了过去,吃了秦西诀递来的药,又喝了满满一杯热水。

秦西诀坐到床上,关了小夜灯,宿舍光线微弱杂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闻他开口:“你睡里边?”

阮景应了一声,爬上了床,贴着墙躺下了。

好在住校生为了早晚开灯不影响室友,都习惯挂上厚蚊帐,此时熄了灯,帐中没有光亮,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两个男生睡在宿舍床上是有些挤,秦西诀放下蚊帐后翻了个身,把阮景揽进怀里,倒是刚刚好。

阮景抱住秦西诀温暖的身体,慢慢吸了口气。

他在雨中走了一晚上夜路,沁入骨髓的寒冷此刻才缓慢被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