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村明年会闹灾荒,岑淮酬去从军,升到将军的时候会见到顾趋尔。】
【这样啊。】
卫寒阅从浴桶中出来,趿拉上岑淮酬准备的葛履,新雪似的柔白双足愈发衬得葛履粗陋。
他颇觉新奇地注视着足上葛履,掐指算了算路程。
裕州偏远,即便快马加鞭,从衡都赶来也需数月,更不必说顾趋尔若要寻得他的下落尚需若干时日。
布巾拭干身上水珠,披上岑淮酬的粗布麻衣,卫美人掠了掠湿透的发鬓,轻笑道:“足够了。”
——
床单衾褥都是岑淮酬新换的,枕头是荞麦皮塞的,干净又安眠。
卫公子在蜩鸣声中恬然入梦,徒留岑淮酬三更半夜任劳任怨地为他浆洗脏污的衣裙。
翌日卯初二刻,院里养的公鸡高声报晓,毫不留情地将惯常睡到日上三竿的卫寒阅从酣梦中拽了出来。
起床气能杀人的卫美人:“……”
他深吸一口气,把小克从里到外揉了一遍,咬牙道:“今晚我睡着以后给我开听觉屏蔽。”
【好哒阅崽。】
岑淮酬早已起了,拿了铲子将后院药圃侍弄一遍,正待往田垄去,卧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卫寒阅揉着眼睛立在门内,肩头伏着小狸奴,嗓音还带着初醒的迷糊:“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