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身边渐渐围了愈来愈多的人,有四五岁的垂髫小童、豆蔻年华的闺阁少女、适龄未有婚配的青年男子、面带慈祥的妇人老媪……
水泄不通。
岑淮酬晓得这些人并未怀揣恶意,因人群中时不时便有笑声传来……大约气氛很是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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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容貌秀美,性子又温柔,难得存了几分天真烂漫,肩上还趴着只机灵可爱的小狸奴,教人一见便生好感,可听闻他失了记忆,众人又难免唏嘘叹惋。
脚下土地似乎越发灼热,滚烫的天光刺在岑淮北脊梁上,似乎能将心头燎得发疼。
他极力忽略此处其乐融融的场景,一心刈麦,直至暮色四合,方将带来的第五个水囊饮尽,提着镰刀朝人群行去。
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委实骇人,村民们见这小阎罗走来,纷纷借故散去,岑淮酬才终于见到了卫寒阅。
在他身前蹲下,岑淮酬见出门时带的干粮一口没动,便知他吃不惯这些。
岑淮酬怕他饿坏了,正想早早带他回家做些好克化的,可他却先伸出双手,可怜巴巴道:“痒。”
岑淮酬垂眸,便见两只羊脂玉雕似的手上遍布着蚊虫叮咬出来的红印子。
他皮糙肉厚的,平日里飞虫都不屑一顾,可卫寒阅肌肤剔透,大抵连血都是又香又甜的……可不就引得蚊虫纷至沓来了?
岑淮酬凝着他的手,心头猛地一揪,急忙哄道:“那咱们回家上点药,很快就不痒了。”
卫寒阅点点头,岑淮酬便将他拉起来,二人并肩归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