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
他拍拍顾趋尔后脊道:“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说几句。”
顾趋尔闻言难以置信地低头望着卫寒阅:将他说踢开就踢开便罢了,他好不容易才寻来,卫寒阅竟还要理会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小子?
自古迄今只听闻强盗历经千难万险去夺宝的,何曾有宝物自己长了腿从洞里跑出去往强盗窝里钻的?
可卫寒阅态度坚决,又戳了戳顾趋尔,不耐烦地催促。
顾趋尔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
——
卫寒阅下床站定在岑酬身前,他披着厚实的鹤氅,风毛将他修长细嫩的颈项也密密地包裹住,软靴勒出一段线条优美的小腿,整个人长身玉立、风采翩然。
岑淮酬忆及自己曾给他置办的衣裳,与他身上的相比,委实是萤烛之光与明月争辉,止增笑耳。
卫寒阅朝心中五味杂陈的少年勾了勾手指,岑淮酬心头苦涩,却还是未曾迟疑地向他走去。
“我得走了,岑淮酬,”卫寒阅见他衣襟处露出纸张一角,便问道,“这是何物?”
岑淮酬低头瞄了眼,手忙脚乱地将地契塞回去道:“没什么。”
到底年少,尚未学会天衣无缝地掩饰情绪,声音里的怅然失落都快溢出来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