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趋尔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语,卫寒阅每每以这样沉冷的语气唤他时,向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拣月殿……你往后不必来了。”
顾趋尔心头瞬间发凉,卫寒阅此话便是要同他彻底断了……
他只觉挫败而不安,一壁将人往自己怀里嵌得更深,仿佛一条即将被饲主遗弃的家犬,绝望地挣扎着汲取暖意,一壁低声问道:“是我哪里做得令你不高兴了?还是我太黏人了?你若嫌我烦,我往后不夜夜去了……隔天去也使得。”
“纠缠无益,陛下,”卫寒阅温柔而残忍地抚了抚顾趋尔的耳廓道,“我十六岁时遇见陛下,迄今已四年,够久了。”
顾趋尔被他逼迫得眼眶发红,近乎恳求道:“别这样说,阿阅,别这样说。”
“回到衡都之后,我希望岑淮酬能去拣月殿与我同住。”
此时的顾趋尔哪里听得这样刺心的话,语气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想都别想,他敢冒犯你,我要他死无全尸。”
可转念又想,倘若他能用旁人的安危来胁迫卫寒阅,岂不正表明对方在卫寒阅心中分量?
思及此,顾趋尔当真计无所出了,他只得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搂紧卫寒阅,不敢想假如卫寒阅真对岑淮酬有意……他要怎么办。
卫寒阅轻叹一声,忽而伸手摸上顾趋尔头顶的赤金发冠,素白指尖轻轻一抽,再一拔,男人的长发便失了束缚,尽数散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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