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趋尔觉得那凉丝丝的气流似乎拂在自己胸腔之内,痒得心尖战栗不已。
他有些疯魔地想……卫寒阅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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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面对卫寒阅好整以暇的眉眼,顾趋尔只觉自己牙根因过度咬合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阿阅,你对岑淮酬……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陛下以什么名义过问我的私事?大周的君主?还是……我曾经的入幕之宾?”
“我……”
急速奔驰的马车渐渐停下,燕鸣湍不疾不徐地敲了敲车壁道:“公子,陛下,客栈到了。”
顾趋尔虽不介意全大周都知晓他千里追人之事,奈何卫寒阅骤然消失毕竟难以解释,若有心人借题发挥反倒棘手,且临时安排官员接驾难免闹得人仰马翻,非他与卫寒阅所愿,是以一路瞒着,对外只称病不朝便罢。
所幸大周并未重农抑商,繁荣些的州县中客栈可谓鳞萃比栉,部分客栈比官府驿站舒适豪华数倍,断不至委屈了卫公子。
卫寒阅裙带被顾趋尔扯坏了,自然不可能这般下去,顾趋尔自知理亏,自觉将自己的腰带扯下来给他系上,好在那腰带原先仅具搭配锦袍的装饰效能,即便没了,也不会显得衣衫不整。
卫寒阅天一转凉便容易清减,本来人便瘦得没几两肉,每年受一秋冬的摧残,更要只余下一把细弱伶仃的骨。
顾趋尔为他系腰带时打了先前特地为他学的双耳结,那「耳朵」都快与余下垂落的部分一般长了。
顾趋尔今儿见他时其实便有所察觉,现下有了真实比对愈发确定卫寒阅当真又清减了,一时直欲提剑抹了岑淮酬的脖子,杀之前再质问他是否虐待自家宝贝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