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晃晃一个「囚」字横在那,要如何瞒天过海?

卫寒阅面上似是现出几分不忍,可细看之下,那悲悯之意直如春日飞絮,扎不了根,缥缈虚浮得很,道:“除了你见过的这些,衡都再无人知晓你便是小桐村的岑淮酬,只要抹去这刺字……”

他并未着意矫饰,岑淮酬便清楚他并非真心为自己哀怜,可仍是攥着心伸手抚了抚他发顶道:“你莫为难,只说如何做便是,我绝无二话。”

二人近在咫尺,卫寒阅的唇落在岑淮酬黥面的位置时,少年压根来不及反应。

俄顷后岑淮酬手忙脚乱地抽出中衣袖子想给他擦嘴道:“脏、脏的……”

卫寒阅抬眸望他,轻声道:“换皮之术,你可受得了?”

岑淮酬手臂肉眼可见地僵了下,道:“何时?”

“明日。”

少年继续缄默着轻轻揩了两下卫寒阅的唇瓣,邀功一般将自己的唇印上去,二人虽一个被窝睡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卫寒阅未曾教过他如何相吻,他便只会这样不痛不痒地碰一碰。

可即便是这样轻轻浅浅的碰触,于岑淮酬而言也是罕有的嘉赏,恰如饥肠辘辘的野犬乍然见了鲜肉珍馐,甚或舍不得狼吞虎咽,只敢小心翼翼地抿、细致入微地尝,务求不遗漏一寸滋味。

岑淮酬贴着卫寒阅的红唇,带了几分祈求道:“那明日……你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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