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颇有些无辜道:“我没有。”
“罢了,”顾憩棠耸耸肩搁下画轴道,“改日再挑。”
恰此时侍女端了两盅木瓜炖雪梨上来,卫寒阅一面以银匙拨弄剔透坚硬的冰糖,一面以手支颐听顾憩棠闲话监国这半年的见闻。
小姑娘说着说着蓦然话锋一转,踟蹰问道:“我听说哥哥这次……带了个人回来?”
卫寒阅也不瞒着她,略一颔首,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会是你王兄。”
顾憩棠往口中送了口糖水,含含糊糊道:“如此甚好,我终于能去衡都之外看看了。”
卫寒阅亦饮了口,笑着揶揄她道:“不想做女皇帝了?”
顾憩棠将冰糖嚼得嘎嘣嘎嘣响道:“当不当皇帝无所谓,非要我当我可以当,有人当了我也没旁的心思,否则当年便不会拒绝皇伯父将我列为储君备选。”
“皇兄无子嗣,除了我亦再无旁的兄弟姊妹,遇事唯有我可帮衬……倒不是为皇兄,只是为了大周罢了。现下多了一位兄弟,我也能解脱了。”
“皇兄早已明言自己不设后宫,朝野上下皆以为我会选驸马,再诞下子嗣,可惜我与皇兄一样,毫无拥有亲生子女的想头。”
卫寒阅舀了一匙玫瑰紫釉小碟里的洋槐蜜添入糖水中道:“出去瞧瞧自然好,只是要带足护卫,纵然天下承平日久,安危亦不可轻忽。”
顾憩棠深以为然道:“我想去岭南赏紫荆花,也想去陇右摘葡萄,听闻陇右的胡姬……异域风情,能歌善舞,甚美。”
卫寒阅失笑道:“你不要府里这许多面首了?”
顾憩棠闻言毫无触动道:“我才不稀罕这些臭男人。”
“皇兄也是臭男人,”顾憩棠言语无忌道,“不过他对哥哥尚可,勉强堪为良配。”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卫寒阅望向帘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