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迅疾的血液流速注定卫寒阅难以支撑太久,他方才那一记手刀拿捏了力道,只盼时机妙到毫巅,岑淮酬能在他闭气之前及时……

思绪被两扇厚实的鸡翅木门扉「砰」一声倒下的巨响强行切断。

卫寒阅得偿所愿,耿昊空却是毛骨悚然,看也不敢看一眼杀神似的岑淮酬,趔趔趄趄地滚到暖阁角落去蒲伏着了。

卫寒阅身形恰到好处地晃了晃,旋即被奔将过来的岑淮酬死死揽进怀里。

岑淮酬恰好坐在他与那冰鉴之间,将二者完全隔绝开来,仿佛忌惮那冰冷坚硬的死物能从他怀中夺走卫寒阅一般。

卫寒阅腕上仍有汩汩鲜血涌出,一动之下少了冰鉴承接,自然便淌到衣袍之上,纯然的荼白立时便洇了刺目狼藉的红。

岑淮酬仿佛被那团逐渐晕开的艳色灼得皮开肉绽,他想撕一幅衣袖给卫寒阅止血,发抖的手掌却被怀中人近乎于温柔地拦住。

岑淮酬怔怔地盯着掌心里微微蜷缩的纤细五指,双唇病态般地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如同失声一般只能挤出饱含痛苦与无措的哽咽。

“岑淮酬……”卫寒阅失血过多,着实气力不足道,“你埋了我之后,不许给我……追封什么侯爵皇帝的,否、否则……总之就是不许……”

岑淮酬眼中充血道:“我去找太医,我去找太医……我去找耿昊空……”

浑然忘却了他自己便是医者。

墙角的耿昊空愈发两股战战,唯恐皇帝疯癫之下将自己生磔了。

卫寒阅艰难地笑了笑道:“你可别迁怒,不然我这手腕……岂非白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