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方寻回言语能力,吩咐在场防隅军时有些喑哑道:“救火。”

黑压压跪了一片的防隅军这才依言起身,架起水龙向太庙喷射。

而远离人群后,卫寒阅便被穆隐深一把抱起,绉纱裙软软地陷入男人肘弯里,如一捧将散未散的轻烟。

男人下颌线紧绷如一张拉满的弓,卫寒阅晓得他此刻心绪翻波,倒没再继续折腾他,甚至乖乖揽住他脖颈。

毕竟……等会还有得闹呢。

一路无话,穆隐深步履未停进了北辰殿,仿佛只当方才的事未曾发生过,只用玫瑰花汁拧了帕子来给卫寒阅净手。

待将手拭净、捂得温热柔腻后,穆隐深又要去盛水来给他濯足,卫寒阅适时开口道:“你应当将我下狱。”

穆隐深高大的身形一滞,回身再度抱起他往后殿走,絮絮不止道:“你去密室等我,倘或觉得闷,便从暗道出宫去,出口连通陈国公府……”

“阿深,”卫寒阅蓦地轻声道,“放我下来。”

服从他已成了穆隐深的本能。

卫寒阅落地后便朝殿外去,穆隐深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行至外间,卫寒阅方意识到一桩要事——他不晓得大理寺狱在哪。

是了,惊才绝艳、誉满中州的卫令君,是个实实在在的路盲。

只得转向墙角眼观鼻鼻观心的内侍监赵祺道:“有劳赵伴伴替我召一队虎贲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