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屉子。”

——

对于魏风飏抛出的这根携着殊荣的橄榄枝,卫寒阅只当绊脚石。

他想不通对方何以不眠不休不食,唯将烈酒当水灌,使得他也唯有一旁陪侍,始终寻不到遁逃的良机。

“小屉子,”魏风飏瞧着分明烂醉如泥,口齿却难得清晰道,“孤赏你酒喝,你要是不要?”

卫寒阅只垂眸道:“贪杯误事,当差不便。”

他从不自称「奴才」,也不躬身屈膝,亏得魏风飏也是个放浪形骸的,否则必不能善了。

魏风飏饶有兴致地扫了他两眼道:“那巧士冠戴着累赘死了,孤准你摘下。”

卫寒阅亦觉得那冠帽压得他颈项乏得很,便从善如流地松了系带脱了巧士冠,而后便见到魏风飏瞳仁一缩,仿若被踩了尾巴似地迅速别过眼去。

卫寒阅:“?”

魏风飏耳根涨红,不自在地干咳一声道:“你想离宫。”

并非疑问语气,也不等卫寒阅回话,他便兀自喃喃道:“宫禁松懈,这些狗奴才都散得七七八八了,孤从不强留,不过孤今次倒想试试……”

卫寒阅想将酒盏扣他脑袋上。

魏风飏陡然起身,一把钳住卫寒阅手腕道:“走,随孤跑马去!”

卫寒阅:“?”

且不说外头更深露重……这劳什子太子是醉驾!

卫寒阅原以为他说的跑马是在宫中兜两圈便罢,却未料二人一骑竟直接驰出皇城,直奔城郊凤管山去了。

被魏风飏双臂搂在身前,卫寒阅便察觉这疯子瞧着荒淫无度,手臂与腰腹却精瘦紧实如铜铸,控着缰绳的手凝定有力,并不似料想中那般被酒肉掏虚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