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疑窦愈深,可穆隐深已然取了衣裳出来道:“你去换罢,我……我去外头等着。”
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国之将亡,民生凋敝,即便穆隐深做镖师有些积蓄,却也无处花费,一应陈设均朴素低廉,且约莫是独居久了,连一面铜镜也无。
卫寒阅换上粗布麻衣,面无表情地挽了挽多出的衣袖。
十五岁的少年尚未完全长成,二人身长倒是相差无几,只是穆隐深骨架大,双肩比卫寒阅宽一大截,倒显得年长两岁的卫寒阅像穿了父兄的衣裳似的。
中衣仍是他身上原来穿的,司宫服虽远不如上个世界的衣料昂贵细软,可到底是禁中所制,远非民用可比。
饶是如此,卫寒阅身上仍有些刺刺挠挠的麻痒感,并不严重,却总令人不适,手腕已被摩擦起薄红,足以想见前胸后背也难以幸免。
他走出房门,已不见穆隐深踪迹,也不知他一瘸一拐地能去哪。
卫寒阅饥肠辘辘,得去觅食了。
路过院中水井的时候,他原想照一照,瞧瞧自己头顶究竟如何了,可旱灾积威甚重,井中水位低得他委实照不分明,遂只得放弃。
已近拂晓,本该是最热闹的早市之时,街上却唯有零星几个小摊位,想来这小镇委实不堪天灾人祸的荼毒,做小本生意的更是光景惨淡。
煮抄手的小贩在袅袅白雾中热情招呼卫寒阅道:“这位小郎君,来碗抄手罢?”
卫寒阅本有些意动,可视线落到前头摊位上的冰雪冷元子时,便果断放弃了热辣油汪的抄手,兴致盎然地去买冷食去了。
小克:“……”
【阅崽!不可以早上空腹吃凉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