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隐深眉头笼着阴云,卫寒阅前额灼烫得令人难以忽略,须得尽快请郎中来。
医馆的老郎中正在院内打太极呢,便被风风火火的少年近乎挟持般请回了家。
床上的人隐在床幔之后,只露出纤软剔白的皓腕与柔若无骨的素手,老郎中便误以为这是位小娘子,垫了帕子细细诊脉后拈须道:“这位姑娘应是邪风侵体以致起了高热,老朽开剂方子便好,只是她身体底子甚是薄弱,必得好生将养,否则一旦落下病根,便有积重难返之虞。”
穆隐深颔首致谢,又纠正道:“他并非女子。”
老郎中一愣,心道这样肌骨莹润的男子自己在镇上行医数十年可从未见过,穆隐深这小子瞧着木讷沉闷,原竟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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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苏醒时已是暮色四合,余晖柔柔铺满内室,冷白的窗棂都被洒上一泓暖烘烘的金黄流光。
【阅崽你终于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卫寒阅额上出了层退烧后的薄汗,虚弱地摇了摇头道:“穆隐深呢?”
【你晕过去之后,那小子不知道开了什么挂,健步如飞的,可不久前又把自己关进东间了,我偷偷去看了眼,他躺在床上浑身跟从水里拎出来似的,疼得差点把自己的手咬断!】
“呃……”卫寒阅还是有些萎靡,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翌日卯时,卫寒阅身上松泛许多,思及碗还没给阿婆还回去,便欲起身下床。
穆隐深便在此时拄着拐挪进来,面色比卫寒阅这个小病秧子还惨淡道:“如何?可好些了?”
声线喑哑得宛若砂纸打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