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寒阅毫不犹豫地离开宝帐岭那一日起,哪怕卫寒阅心中并无偏倚,也与做出选择无甚差别。

可卫辘轳仍旧存着念想,恬不知耻也好,胡搅蛮缠也罢……

男人一手紧贴住卫寒阅衣衽,另一手掌住他细长的玉颈与竹枝般的锁骨。

卫辘轳是个武人,是个莽夫,掌心比文人的手背还要粗粝,卫寒阅肌肤又薄弱非常,几乎是一接触到卫辘轳的掌心便泛了红。

他敏感地挪了挪身子,将手中的《尉缭子》顺势一抬,挡住卫辘轳凑近的面庞,眼波潋滟如春江潮水,向着窗棂的方向无声漾开。

卫辘轳沿着他眼风示意的方向望过去,果见窗外影影绰绰,似有个高大身影有些僵直地立着。

他唇角登时浮起笑意——占尽卫寒阅的助力又如何?碰见眼下这种情形也只能在外候着,连硬闯诘问的立场都无。

卫寒阅忍了忍,终是问道:“你的手怎地这样糙?”

卫辘轳怔了下,这才瞧见他肤表处的红痕,一时心存怜惜……一时又生出想更用力碾一碾的下作心思。

他凑近卫寒阅颈后,假模假样地吹了吹,嗓音已哑了:“疼不疼?”

温热气流拂过耳根与颈项,卫寒阅几乎弹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地斥责道:“走开!”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许朝我脖子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