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颔首落座问道:“不知陛下请寒阅来,有何贵干?”
延陵启豪迈一笑道:“太子入燕以来,我大燕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卫寒阅不动声色地饮了口马奶酒,眉心稍一颦蹙。
还是喝不惯。
延陵启面上笑意愈盛道:“太子于接风宴遇刺之事朕已查明,是那舞者父母曾于役鹿原一战为尧军所害,因而怀恨在心,对太子图谋不轨,朕已将其腰斩,以儆效尤。”
卫寒阅晓得这舞者不过是替罪羊罢了,彼时那把铜戟也并非为取他性命。
不过是想试试他的底细罢了,他现在燕国地盘上,索性睁只眼闭只眼道:“陛下处事公允,寒阅心悦诚服。”
延陵启又道:“朕亦有驭下不严之过,听闻太子擅音律,此琵琶便充作赔礼,还请太子笑纳。”
卫寒阅眉梢一扬,便见侍女捧着锦盒上前,「咔哒」一声轻响,现出一把相思木琵琶。
他眼神一亮,伸手接过后搊弹两下,果然音色流利如玉盘走珠,正待诚心谢过,便见延陵启直直盯着他腕间的美人镯,神色复杂。
他也曾顾虑过尧国储君戴着燕国皇后送的美人镯是否不合礼数,可沈诗鬓却很是坚决,言他切勿取下,卫寒阅见她态度如是,心中打鼓,索性问个究竟。
沈诗鬓便无奈道:“延陵启自己说的,这美人镯便当作免死金牌,将来无论我赠与谁,他都不会取那人性命,他约莫以为我会赠与某个小姐妹呢,没料到我偏偏看中了你这未来的半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