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铮埋在他颈窝里解瘾一般又嗅又拱道:“延陵启死了,皇后走了,尧皇服了添入飞霙鹿血的药丸,现下好好的。”

“那你是否有……”

“有的, 我都听阿阅的,”延陵铮声音轻得恍如梦呓道,“放权与尧,两国互市, 目下燕国早已名存实亡……”

并未偏离卫寒阅最初的盘算。

卫寒阅略略放心, 又思忖着延陵铮怎么就疯成如此情形了……是自己昏迷太久所致?

延陵铮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轻舐卫寒阅耳后那块比婴儿肌肤还香嫩的软肉,卫寒阅浑身一栗, 观察了下所处位置转移话题道:“孤还在居胥吗?阿耶可晓得孤遇险了?他一个老头子……”

“还在居胥,尧皇听闻你出事自然坐不住, 我与他说……你只是昏睡, 且尧燕远隔千里,若他一把年纪跋山涉水而来, 你醒后必定自责, 又承诺每月修书一封详述你的情况, 这才劝住他。”

卫寒阅察觉他铁钳似的双臂越圈越紧, 勒得他有些透不过气道:“你轻一点, 抱得孤不舒服。”

延陵铮慌忙无措地松了力道:“是我不好……我太疼了, 没控制好……我会尽快结束这场梦……”

卫寒阅忍无可忍,一掌掴在他面上道:“梦你个头!孤醒了!”

延陵铮被他一掴又一骂,如同咬坏了饲主家床帐遭到斥责、又被赏了根肉骨头的家犬一般,近乎受宠若惊道:“当真?”

卫寒阅懒得理他,兀自掀开锦衾想出去透透气,又被延陵铮惊慌失措地揽住道:“阿阅别走……别丢下我。”

“孤想下床走走。”

延陵铮忙道:“我陪你。”

他将卫寒阅连人带被子横抱起来,被裹成蚕宝宝的太子殿下面无表情道:“你人疯了,耳朵也坏了吗?孤说的是「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