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时不时用刀割自己、不见血便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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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须得三不五时为卫寒阅施针。
而卫寒阅肌肤那般细嫩,尽管在沉睡中不会蹙眉、不会撒娇,他却仍觉得那针尖刺入卫寒阅体内时,卫寒阅定然是痛的。
如同他每次贴住卫寒阅时感受到的、以及每七日降临一次的,从四肢百骸深处传来的碎骨之痛。
他仗着卫寒阅不能呼痛便欺负他,简直恶毒得罪无可恕。
因而他将为卫寒阅施过的针,都十倍还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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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阅归七年四月廿二的那一场梦,实在逼真得很。
延陵铮正给卫寒阅喂紫苏熟水,他便颤动着眼帘醒了过来,琥珀色的瞳仁雾濛濛的,如同细雨润湿的无边春色。
从前的梦与幻觉里,他都只是弯着眼笑,不说话,也不动,而延陵铮在梦中同样受制,急得发狂也动弹不得,永远无法拥他入怀。
可是那一场梦不同,延陵铮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同延陵铮说了好多好多话,延陵铮甚至觉得七年的苦等能换来这一场梦也很难能可贵,再不敢奢望旁的。
然而属于穆隐深的瘾在他体内肆意伏窜,他禁不住去对卫寒阅做出黏腻的孟浪之举,明明不愿令卫寒阅觉得他是条很不守本分的坏狗,却终究抵挡不住卫寒阅香甜清润的气味,被勾得神思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