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棹思索了下尚书房的布局,并不记得何处有九连环,抑或是明显的封闭之处。

可越是如此难以察觉,便越说明其中当真有不可公之于众的隐秘。

他得去探一探。

——

安置好了卫寒阅,见天色仍如泼墨,萧鸣棹便悄无声息地出了寝殿,往尚书房方向如鬼影般飞速掠去。

宴时还是月白风清,目下却已风雪交加,萧鸣棹的足印瞬间便被指腹大的雪片层层掩盖,留不下任何痕迹。

尚书房已然落锁,可他合掌一掰,牢固的铜锁便无声断裂。

檀木门扇开启的「吱呀」声被厉鬼号哭般的风声压下,萧鸣棹踏入这久未来过的尚书房,只觉经年回忆扑面而来,一幕幕无不是卫寒阅。

执卷授业的他,鸦鬓簪花的他,一面沉思一面伸着手指在裙带上绕啊绕的他,拿戒尺训人却被戒尺硌疼了手心的他,因熏香选得不称意而罚人抄书的他……

或许早在许久许久以前,早在萧鸣棹尚不懂情为何物之时,便已一往而深地、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

萧鸣棹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自正堂始,将东西共五间房一一察看,桌椅陈设都是再寻常不过。

原本平视的角度逐渐倾斜,覆斗形的重拱藻井赫然在目,雕龙浑金,十八只牡丹花头灯座在外围拱卫着五爪金龙,飞带延伸,九瓣莲灯一环一环,直至十八只麒麟压住尾端。

他双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