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觉得陆南川收放自如,业务水平比他这岁数应有水平高了好几个段位,起码是花甲左右的老戏骨才有的程度。
老戏骨。
啧。老字一出,顾玉琢立刻感觉他和陆南川之间的距离又拉大了,不由地肃然起敬,只差没把陆南川划拉到跟他爹一辈儿去。
他用手里的草梗去挑逗蚂蚱时候,一条蛇上了岸。
蛇挺细,拢共也就两根手指粗,但存在感很强,身上还有点花纹。
顾玉琢第一时间就看见这玩意儿了,但他第一时间没能立马站起来,等蛇都刷刷要游到脚边了,才踩了电门一样,叽嘹一嗓子蹿起来。
蛇大概也没想到旁边的活物能干出这种动静,行进途中还静止了下,紧接着就开始疯狂游走,扎在草丛里跟随着黑崽的步伐,共进退。
顾玉琢整个人都不好了。
蛇就是他的命中死穴,以往哪怕是手机里冷不丁冒个图片他都想把手机埋了。现在乍然碰上一实物,能动的,恐惧感直接让他从脑干麻到了脚后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池塘边两步奔上小道的。
冷汗瞬间下来了,濡湿了发际和后脖颈。
热风一过,顾玉琢恍惚感觉呼吸不畅,想大喘气却提不上气来,有点缺氧。
另一边,袁茂撒丫子往他这儿跑,但袁茂离得远,就是把两条腿甩成风火轮也得跑几十秒才能到达。
他扶着树干,隐约看见两只蚂蚁爬上了手指,在指甲上徘徊一圈,又下去了。
余光里,村头一枝花陆南川比谁来的都快。
顾玉琢还没摆好一个姿势站稳,他就到跟前了,一把托住他胳膊肘,问:“怎么回事儿?”
顾玉琢少气无力,说:“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