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少会被小事困扰的人,随便一琢磨,自己觉得琢磨明白了,就不肯再费心神。
五个半小时的睡眠,对没日没夜的社畜来说,不能算特别少,但用专家的标准衡量,基本是个慢性自杀量。
将近十二点,顾玉琢从乱七八糟的梦里挣扎出来,醒了。
他仰面瞪着屋顶看了半刻,伸手往脑袋边上摸,一摸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咕咚已然归西。
叹口气,黑崽爬起来,低头一瞧,好家伙,真是不得了,陆老师嫌短的睡衣已然让他在被窝里搓成咸菜干了。
真丝的东西娇贵,随便一压就是一条褶,现在他让百八十条褶缠着,裤子也给搓上去了一截,吊在脚腕上。
去冲澡时候,顾玉琢把睡衣扒拉下来找商标,照着品牌在购物软件上一搜,随手挑了套有现货的草绿色,按陆南川身高下单了。
——搓坏了陆老师一套,自然得赔一套。
洗完出门,黑崽还有点不好意思。
回望过去,从进组开始他就不间断地给陆老师找事儿,一桩接一桩,简直是个麻烦篓子。
这回可好,干脆麻进人家地盘了。
纵观圈里的同辈,他恐怕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了。
揣着忐忑的心下楼,顾玉琢发现陆南川已经起了,正坐沙发上开着电视看剧。
屏幕尺寸足够大,因此顾玉琢在剧中的脸部特写也足够大,滤镜加持下,黑崽生生白了两个度,下颌线也磨得几乎看不见了。
顾玉琢走近了,看见陆南川蹙起的眉。
完蛋。
黑崽想。
“去年的剧?”陆南川发问。